……
一张青白色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了大张的狼嘴之前,如时钟般缓缓转动的魔法阵上,象征指针的却是一串又一串看不懂的符文字符。
“危险!!”
张槐昱立刻认出了魔法阵!因为他在之前那火焰魔狐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张梓曦则是一脸茫然,她的大脑还未处理过危险的意思,但身体却因本能的信任,又举起了猎枪朝着身后转去。
或许在她的世界观中,现在这种情况的‘危险’一词,无非就是身后的大狼又起身反扑吧?只需要再往身后开一枪就可以了吧?
可当她回过头时,却是看到了那如雪花般的美丽。
那张魔法阵打破了她十七年以来所建立起来的一切关于科学的世界观。眼前的不可思议冲击着她的大脑,乃至使她愣在了原地,大脑还没有在记忆中找到危险与眼前的青白美丽之间的关联。
只见那张充满异样魅力的魔法阵迅速坍塌,汇聚在其中的似乎是一道微弱的旋风?
“轰!”
不等张梓曦看清其中的长相,这道风刃便用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射出!
“扑!”
张槐昱及时冲到张梓曦身后,伸手就将少女往侧边推去,而自己才姗姗借助反推力往另一边闪避。
“嗤!”
犹如砍刀入肉,一条切割面异常整齐的断臂带着大片鲜血脱离了本体。仔细看去,那断臂的截面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还在正常运作的血管正喷涌着温热的鲜血。
风刃切过手臂,剩余的力量还支撑着风刃的形态切割在了几十米开外的大树树干,切出了大片的木屑。
“……嗯?”
过了许久,直到断臂落在地上,张槐昱这才感到左手的异样。就像平时睡觉压着左臂压麻了一般,他突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左臂的存在了。
不禁看向自己的左手。
“啊?……啊!……啊!?!?”
张槐昱先是一愣,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可截面上的神经在冰冷空气的刺激下,传来阵阵痛感。这才明白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自己的左臂已经被那道风刃切割的永远离了自己。
如果是在现代文明社会中,这断臂其实并不要紧。只要你马上拿着断臂到医院,还是可以接回去的。
但是现在……
在这原始森林之中……又哪来的医生?又哪来的医疗设备?
张梓曦从地上爬起,还未明白是什么危险让张槐昱这么粗暴的推开自己。可当她看到少年那副抱着自己的断臂慌张的大叫时,才明白过来。
如果他没有把她推开的话,那断的,可不就是一段手臂了,而是她的脑袋。
“……小,小昱?”
虽然这风刃刮在张槐昱身上,却也同样像凌迟用的刑拘,刮在了少女的心头。
张梓曦紧缩着瞳孔,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失误会给自己家人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
变得慌张的脸色还带着深深的愧疚,如果她不把背后放在那还有口气的敌人面前,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再弥补了。
不过,亡羊补牢……
“吼,哈!!”
……为时未晚。
大狼发着破碎的嘶吼,好像是之前有子弹击碎了它的声带,只能发出气体与喉咙摩擦的咆哮。
随着大狼的声音落下,又是一张同样的青白色魔法阵出现在了狼口之前。
毫无疑问,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又会有一道同样锋利的风刃会从这魔法中射出!
张梓曦虽然现在非常想要马上跑到因断臂而陷入混乱的少年身边,在他情绪崩溃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不行。
理智告诉她,她需要战斗!她需要打断大狼的魔法!她需要马上举枪射击!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愤怒的目光透过机瞄狠狠的瞪着那躲在魔法阵之后的大狼,仿佛恨不得要将它撕碎了一般。
伤害自己的家人……
绝对!不容允许!
“砰!”
又是一颗猎鹿弹被撞针击发,仿佛带着少女那满腔的怒火,数颗铅弹被火药的爆炸力推射而出后甚至还带着丝丝尾焰。
铅弹轻松的穿过了那张虚影般的魔法阵,就像是穿过投影机的投影一样轻松无比,只是穿过时稍稍扭曲了魔法阵,像是石落静湖般带起阵阵涟漪。
“嗤!”
猎鹿弹所蕴含的力量一滴不漏全部都重重的砸在了大狼的脑袋上。那张青白魔法阵像是没有了支撑,化作了一片荧光,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这魔幻般的画面似的。
而大狼则是发出一声哀嚎,大量的血液乃至粉白的浆液都从眼鼻耳中崩裂而出。
不像是被子弹打成这样的,更像是因为魔法的反噬。
就像是你在电脑上开了太多占处理器运算能力的软件,那身为电脑大脑的处理器就会死机掉一样。这大狼的大脑便像超载了似的,被魔法的反噬像搅屎棍一样搅的稀糊。
“砰!”
看到大狼没有了动静,张梓曦依然没有善罢甘休。
“砰!”
她可不会放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她不会让一切威胁有机会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砰!”
她要报复,要将自己与家人所受的伤害百倍千倍的还在它身上
“砰!”
她要将这头大狼的每一块血肉肢解,每一块骨头粉碎为止。她要让这大狼明白自己的永生是求死不得的诅咒!向死神效忠,是灵魂被永远囚禁于地狱的悲刑!
“砰!”
直到子弹带中的绿色猎鹿弹被用完,那就继续用更具冲击力的独头弹。
“砰”
不在意自己开始发麻发疼的瘦弱肩膀是否可以支撑的住下一次猎枪的暴虐,只是像机器一样不停的上弹射击,上弹射击。
“砰!”
直到大狼的脑袋已经看不出丝毫的形状。直到每一滴脑浆如烟花般炸裂。直到子弹如攻城槌般将脊椎砸的粉碎。直到每一寸内脏都被冲搅成泥。
“砰!”
“够了!”
直到自己的家人出声制止。
“砰!”
张梓曦打出了子弹带中的最后一发红色的铁砂弹。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身后那抱着断臂,脸色苍白的少年。
张槐昱看到少女那冰冷的眼神,身体不自然的一颤。那目光,就像是妻子看着夺走自己一切重要事物的小三的目光一样,那恨不得将对方扒皮生吃了一般的眼神。
张槐昱确信,过会儿,她确实会生吃了它。而扒皮……她已经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小,小昱……”
张梓曦颤抖着语气,看到张槐昱似乎没事,脸色才缓和下来,变的开始慌张失措。连忙加快脚步,像是捡起世上最珍贵的珠宝一般,慌忙的、又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根断臂,跑回张槐昱的身边。看着那断臂又看了看少年的伤口,一副想要将手臂接回去的慌乱样子。
可随后,她便停下了动作。一颗颗水晶般大小的泪珠如雨般落下。
“对不起……”
她明白的,她明白这条手臂是接不回去的。而眼前的少年将因自己的过错将永远的失去左手,而她也将因此永远的愧疚于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梓曦跪倒在泥地上,还赤着身体的膝盖擦着地上的细石,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断的重复这三个字。仿佛胸口的痛苦已经压过了这副皮囊所受的痛苦一般。她此时多么希望那道风刃是刮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自己最亲的家人身上。
“……没,没事的……不要哭了……”
张槐昱虚弱的语气安慰着,用仅存的一条右臂抱住那还赤着身体的少女,手上传来的触感却不是女孩子身体的细腻柔软,而是少女为自己的受伤而心痛不已的愧疚与悲情。
张梓曦伸手抱住了少年,将他的脑袋埋进自己正在发育的胸脯,仿佛想要将两人融为一体一般抱的愈加用力。
“……止,止血……”
可是张槐昱却是没心情享受这份温柔了,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喊出了虚弱的声音,希望对方能够听见。
随后便像是用竭了力气一般,眼皮越来越沉。
他明白,他失血过多了。
大脑没有足够的血液去运输氧气,哪怕是身体已经关闭了大部分机能,氧气还是不足以维持大脑的正常运行。
不得已,身体做出了生存的决定。
休克,以获得更低的耗能与更长的时间用以恢复,亦或是期求在这深山老林里根本不可能的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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